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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回嫌她太小了,這回她沒搞錯,是年齡。 (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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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他身經百戰,閱人無數。

哦,她懂了,一定是回憶起前世的事,順帶著將這些都回憶起來了。各種花樣,讓她絲毫沒有招架之力。掙紮的結果就是,被他半抱半哄,最後只能又羞又惱又無何奈何的迎合他。

丁昭訓最終還是沒有變成丁良娣,老老實實繼續做她的昭訓。

其間經過,也是讓人哭笑不得。

皇上大概是聽說四皇子不喜歡淑妃給她挑選的人,突發奇想給他點了一位葉良娣,說是天真爛漫性格率真。

皇宮裏也有不成文的規制,比如未出宮的皇子,最多有兩位良娣,想要更多,可以,等出宮再封。皇宮首先是皇帝的家,其次才是皇子的,你總不能後院的女人比皇上還多吧。

四皇子氣的臉都黑了,好幾個伺候的小太監被他扔出去換了人。卻不得不打疊起精神將人接了回來,誰叫是皇上親賜的呢。真是想不想要,都得要,還要裝的高高興興。

葉良娣便是丁靈在書房看過的畫卷當中的一個,她前世便是四皇子的良娣,也曾得過一段時間寵愛。但丁靈卻極不喜歡這個人,嫉妒心強不說,行事也霸道極了。

這一世來了個未曾見過的溫良娣,丁靈還當她不會再出現了。沒想到兜兜轉轉,她還是成了四皇子的良娣。

四皇子打發她和另外兩位奉儀住一個院子,美名其曰幫他管著這兩位奉儀,初時葉良娣還挺高興,覺得這是殿下信任她。

到了後頭才發現不對勁了,怎麽她堂堂良娣竟和奉儀擠在一個院子裏,一個小小的昭訓倒獨占一個院子,住的寬寬敞敞的,沒這個道理呀。

她倒是不敢去找四皇子,而是召了青姑姑來問是何道理。

青姑姑看著這個被稱為“天真爛漫個性率真”的葉良娣,微微一笑,“在皇宮裏,主子舒服就是道理。”

憑你一個良娣還想騎到我的頭上,又是何道理。她的主子只有一個,便是四皇子。

剛剛進宮,還沒得寵就開始作,可真是作錯了地方。等下輩子投個好胎,托生到皇後的肚子裏,生出來就是公主,倒是有資本作一作。這輩子,恐怕您還沒這個資格呢。

葉良娣哪裏聽不出青姑姑語氣裏的嘲諷,氣的她臉紅一陣白一陣,青姑姑一走,便在屋裏胡亂摔了一通東西出氣。

還是家裏跟來的丫鬟緊著勸她,等得了殿下的寵愛,一個姑姑算什麽,還不是她想換就換。

早就人將這一切報到青姑姑跟前,她一聽樂了,得了,這位家教如此之好,看來是不用她操心了。

☆、看一眼

丁靈剛一起床,又有東西送了進來,全套的紅木家具,跟她的撥步床一看就是配套的。

江南進貢的水墨紗帳,別居一格的羽毛帷幔,用金線繡出的牡丹剪影,華而不俗的金陵春,等等,裝滿了好幾個箱籠。

難為他最近忙成這樣,還能記得這種事,丁靈看著仿佛恍然一新的屋子,終於點點頭,有些明白四皇子的感受了。

丁靈的屋子並不寒酸,至少在一般人眼裏是這樣。但四皇子從小錦衣玉食慣了,上哪兒都是花團錦簇,咋一到她屋裏休息,肯定有很明顯的落差感。

就好比她自己,看到屋裏的家具都是新的,就已經覺得很好了,哪裏還會分辨木料怎麽樣,雕工好不好。但落到四皇子眼裏,一定覺得礙眼極了,好像讓他睡在垃圾堆裏一樣難受。

因為還在夏天,丁靈便讓碧悠掛了那座水墨的紗帳,又透氣看著又解暑。

到了中午去提食盒,又是一組精巧極了的家常菜。廚房裏的人還特意問碧悠,丁昭訓滿不滿意。

“奴婢自是回答滿意,再一追問,才知道是苗公公親自到小廚房裏吩咐的。”

啊,後知後覺的丁靈才想起來,這些菜式根本就是自己以前在家的時候最愛吃的。

殿下居然都記得,還回來吩咐小廚房做給她吃。她幸福的快要哭出來了,被一個男人放在心上寵著疼著愛著的感覺,讓她的心被填的滿滿的,又暖暖的,不自覺的翹起了唇角。

“我們昭訓長的真好看。”

碧波讚嘆著,嬌美無比的五官配上一身瑩白如玉的肌膚,真個好像玉琢出來的美人兒,然後被神仙吹了一口仙氣,活了。

葉良娣已經等了好幾天,無奈四皇子根本不到她的屋裏來。派出去的銀子已經把苗福全餵到撐死,仍是請不到殿下的臨幸。

她不四處探聽消息還好,一探聽就越發心煩了。白天的消息就是四皇子今天又賞了什麽給丁昭訓,明天又賞了什麽給丁昭訓,晚上的消息只有一個,殿下上丁昭訓屋裏就寢了。

“丁昭訓丁昭訓,天天都是她。她到底是鑲了金還是鍍了銀,怎麽就能生生霸住殿下不放呢。”

好在她屋裏只有自己從家帶著的丫鬟,他們早習慣了自家小姐的口不擇言。

“勸勸勸,每回都勸我等,我都等了多久了,再等下去我都要發黴了。我不管,我要讓殿下今天晚上就來。”

兩個丫鬟嚇壞了,這裏可是皇宮,小姐鬧出什麽事來,可護不住他們。嚇的趕緊上前去勸,可又怎麽能勸的動。

“你們以為我傻嗎?”

葉良娣心想,指望著你們把殿下給我請來,眼見是不能了,我再不自己動腦筋,難道要跟溫良娣一樣還沒受寵便要失寵嗎。

她是個不服輸的性子,想要什麽,就非得到不可。她從來沒有失敗過,這一回,必然也不會失敗。

四皇子這段時間過的並不輕松,頂著病弱的名號自然可以少了許多的覬覦,但同樣也少了許多的機會。

就象玉指所說,並不是知道一切,就能一定能改變什麽的。他前世並未醉心與權勢,這一世就算想爭權搶利,也有個適應的過程。舅舅自然會全力幫他,他卻不想只依靠舅舅一個人的力量。

帶著這種心情回宮,他自然而然的就往玉指的屋裏走去。只有和她在一起,才是最放松也最開心的時候。

途經葉良娣的院子時,聽到一陣嘻鬧的聲音。苗福全看了看殿下的臉色,小聲道:“好像是葉良娣的聲音,殿下要不要看一眼。”

見殿下不可置否,苗福全就小心領著路。這個方向的視線很好,可以看到院子裏的人在幹什麽,裏面的人卻看不到他們。

四皇子剛一站定,就看到幾個女子穿著白裙,互相潑水嘻戲。白色的紗衣又輕又薄,被水一浸,緊緊貼到身上,曲線畢露。

而白色一遇水便有透視裝的效果,少女胸前的果實被水澆的透透的,露出飽滿堅/挺的形狀。微翹的臀部更是熟的象多汁的水蜜桃,引人采摘。

好一出活色生香的美女戲水圖,簡直比那春/宮裏的畫兒還要勾人。

苗福全早在第一眼的時候就深深的低下了頭,心想我的個媽呀,這葉良娣好手段,還是個姑娘家便這般放的開,以後還了得。

是個男人都沒法抵抗這種誘惑吧,難怪她說的那般自信。

“走吧。”

苗福全還低著頭呢,就聽到殿下出聲。他自然而然的以為是去葉良娣的院子,才看完讓人如此血脈賁張的一幕,沒理由不去,是吧。

他走了幾步,沒聽到後頭的腳步聲,回頭一看,嚇出他一身冷汗。殿下一個人自顧自的往丁昭訓的屋裏走去,連個領路的人都沒有。

他趕緊小跑幾步跟上,心裏擂鼓一樣亂響,為葉良娣的好手段驚嚇之後,越發佩服起丁昭訓來。能讓殿下拋下水淋淋的美兒,也要到她這裏來,可見這手段更高。

殿下來的時候,丁靈還泡在浴桶裏,前幾天殿下回來的晚,都是睡在自己的寢宮裏,她還以為今天也不會過來。

加上今天天氣涼爽,她洗完澡,額外多要了一桶熱水,打算泡泡澡。順便讓碧波幫她按按酸軟的腰背,好好解解乏。

誰知道小祖宗偏這個時候來了,剛準備起來,就聽到外頭他的聲音響道:“不用,我進來,正好乏了,一塊泡泡。”

泡澡的浴盆很大,人可以平躺在裏頭,並排躺下兩個人也沒有問題,就是擠了點,要貼在一起才能躺下。碧波退了出去,丁靈從浴盆裏坐起,雙手抱在胸前,水氣繚的她臉色紅撲撲的,象只打了胭脂的貓兒。

“您躺下,我幫您按按。”

丁靈心想,趕緊閉上眼睛按摩,等按完了,我立刻穿了衣服就走,好主意。

四皇子躺進浴盆裏,舒服的哼哼了兩聲,果然閉上了眼睛。丁靈的手又涼又有力度,將他積累到身上的疲倦一下子都給卷走了。

他有些得意,不就是濕/身嗎?他不僅有濕了身的美人兒,還有濕/身會按摩的美人兒。

可惜丁靈每回都想的很美,卻沒有一回如意的。殿下解了乏,第一個要吃的就是她。

看著身下的人兒苦苦哀求,四皇子壓在她耳邊道:“不想我弄出太大聲音,弄的滿地都是水?”

丁靈趕緊點頭,折騰的水嘩嘩直響,誰都知道怎麽回事啦,太羞人了。

“那我教你。”

丁靈無語的看著他,這有什麽不同嘛,而且更羞人好嗎。

“不學的話……”

巨大的水花從浴盆裏濺出去,丁靈都被嚇了一跳,更別提外頭候著的人了。她趕緊用雙手攀住他的脖子,她學,她學還不成嗎。

四皇子舒服的仰臥在浴盆裏,看著在狹小的浴盆裏騰挪半天,才爬到自己的身上。

上當了,動靜一點也不比剛才小,嘩嘩的水聲讓丁靈想挖個地洞躲進去才好。

想退,卻沒了退路,腰上的兩只大手,牢牢掐住她盈盈一握的纖腰。根本沒法逃跑,更沒法不按她的指令去做。

“我不管,我累了……”

實在沒法子了,只好奠出最好用的一招,撒嬌大法。

四皇子抱了她起來,“那好,我們去床上繼續。”

天,還要繼續。

今天的殿下熱情的可怕,讓她大喊吃不消。

第二天早上,睡的昏沈沈的,快要中午才起身聽到碧波傳來的勁爆大新聞。

濕/身誘/惑?

再想想,葉良娣仿佛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。她的母親是續弦,身份並不高,卻將葉良娣的父親,那麽清貴的一個人,迷的非她不娶。

她依稀記得,葉良娣上頭還有個原配生的哥哥,下頭有個跟她同母的弟弟。

前世的葉良娣曾被四皇子寵幸過很長一段時間,似乎就是喜歡她率真的性子,說她不矯情不造作,和別人都不一樣。

為什麽這一世,他竟過門而不入呢。

因為自己?她沒這麽強大的自信。何況,他既然想到前世的事,那麽他和葉良娣恩愛的日子必然也一同被想起。

“幹什麽呢,發呆發的,喊你都聽不到。”

“殿下怎麽還在宮裏。”

說完她又差點咬了舌頭,這幾天四皇子天天早出晚歸,她都習慣了。結果大白天看到他,一下子沒反應過來,又說了傻話。

“中午來你這裏蹭點吃的。”

殿下少有的沒有抓住她的痛腳調侃她,讓她都有些不適應了。仔細看了看,是她的殿下沒錯。但是眉間的憂色這麽深,自己還是不要拿那些幼稚的問題去問他了吧。

反正,她的好奇心也沒有那麽重。丁靈這樣安慰自己,將有關葉良娣的問題放到了一邊。

她決定做一個合格的賢妻,幫他排遣心事。

啊餵,你確定以你的智商,能做得到?

作者有話要說: 標題不能寫的太露骨,所以將前頭的改了一下

☆、惹他生氣

四皇子的禮儀無可挑剔,吃飯的時候並不說話,抿了嘴皺著眉頭,速度很快姿勢卻優雅極了。舉手投足間,帶出的清貴之氣,完全就是渾然天成。

丁靈知道,自己就是學一輩子,也學不會。

“那個,殿下呀……”

丁靈自小在家就沒養成什麽優雅的習慣,吃飯的時候一家人坐在一起嘮嘮家常是常有的事,她也習慣在飯桌上開口。

四皇子嗯了一聲,算是回應,心想,該讓管教嬤嬤來教教她的禮儀嗎。可是想到之前送她去當宮女,被管教嬤嬤抽了手心又抽小腿的記憶,太過深刻了。

只一想到她身上恐怖的血檁子,便不敢再想讓她學規矩的事。那幾個管教嬤嬤早被他找了借口打發了,哼,他都舍不得動一下的人,那幾個老貨,怎麽就敢下那麽黑的手。

也直接導致了接手的嬤嬤細細揣摩,琢磨出了門道。在淑妃娘娘因四皇子生病,而打了所有伺候的人板子時,丁靈是受傷最輕的一個,幾乎和青姑姑、苗福全這樣的人同等待遇。

神游回來,便陸陸續續聽到了小丫頭嘴裏嘰嘰咕咕所說,“……飯食也是有靈性的,你怎麽對它,它便怎麽對人。吃飯的時候應該高高興興,也不枉他們上刀山下油鍋了一回。”

這又是什麽道理,還說的振振有辭。

這便是丁家的道理,丁靈深以為然。萬物皆有靈,哪怕是一顆菜,好好吃完不要浪費,也是一種尊重。

尊重,對一顆菜?四皇子有些無語的挾起一筷子,慢慢咀嚼,入口清甜,咀嚼之下還有回甘。用了心思去品,果然比起剛才的味同嚼蠟是天壤之別。

如果是人呢?

四皇子忽然擱了筷子,看著對面正跟雞翅膀做著鬥爭的小丫頭,伸手捏捏她的臉。

“你說的對。”

然後就走了,走了……

碧悠小心翼翼的從外頭進來,剛才吃飯,殿下把他們都打發出去了,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。

她還以為是昭訓惹殿下生氣了,可丁靈想了半天,最後搖頭,“應該沒有吧。”

她也不確定,因為殿下的脾氣有時候真的琢磨不透。但他說自己說的對,應該不是反話吧。

但別人並不這麽想,吃個飯的功夫,丁昭訓惹怒了殿下,殿下飯都沒吃便出宮的事,已經在康正宮裏傳遍了。

瞬間蓋過了昨天葉良娣濕/身誘/惑的爆炸消息,大家都在靜悄悄等待著。久不見露面的溫良娣,也趁著午後走出自己的院子,小小露了一下面。

書環和書蘿內心更是臊動不已,青姑姑看著滿院子的牛鬼蛇神,輕哼一聲,對幹女兒雲翅說道:“看清楚也記清楚,這便是男人的後院,你想要嗎?”

“不,女兒不想要,女兒希望跟幹娘一樣,只認一個主子,幹好自己的活計。”

過的好和不好,不因一個男人的寵愛而決定。

青姑姑欣慰的點頭,不枉她從那麽多人裏挑中了她,果然很像自己。

丁靈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處境,還樂呵呵的拿著壺去院子裏澆水。她在院子裏埋了一顆桃核,不知道能不能出苗,反正每天都會親自去澆水。

有個小太監用細細的聲音說:“昭訓,早上和晚上澆水才好,大白天澆水,太陽太大,不好活的。”

難怪沒有出苗,原來是澆錯了時間。丁靈知錯就改,把壺遞給這個小太監,“那以後你替我澆吧。”

丁靈進了屋,碧波也跟著進來了,她也有話要說。

他們院裏的消息傳的太快了,籬笆太松,什麽消息都往外傳,絕非好事。

這……

丁靈點頭,反問她,“你說該怎麽辦。”

既然提出了問題,自然想好了該怎麽辦。碧波說的頭頭是道,先將貪財賣主的小太監打發出去,再換新人進來,一口氣多進幾個,事前說好只留一半。

“他們為了能留下,必然盡心盡力,而且會自己發現問題來告密。”

碧波說一句,丁靈便點一下頭,心想萬事皆學問,管好這麽個小院子,裏頭也有大學問啊。

“等我晚上問問殿下。”

她覺得康正宮是殿下的,自己這個院子也是殿下的,還是問清楚了再做事。

說到殿下,碧波忍不住了,柔聲勸她,男人都喜歡女人順著哄著。尤其是四皇子,還是個出了名的臭脾氣,更是要哄。

丁靈看了她半天才想明白,大家都非常肯定自己惹怒了殿下。難道,大家是對的,自己真的惹他生氣了?

晚上四皇子果然進了書房,還是二層樓不許人進的那一間。後院的女人壓抑著喜悅,繼續等,看看殿下今天晚上,究竟會進誰的屋子。

他誰的屋子也沒進,讓苗福全接了丁昭訓去書房。紅/袖添香,磨墨沏茶,整整一個晚上都沒出來。

丁靈很不好意思,在寢宮也就罷了,在書房,面對這麽多的書籍和畫卷,做這種事實在是有些罪惡感。

四皇子哪裏容她拒絕,直接架起她的腿,“書中自有顏如玉,說的便是我們玉指吧,就像玉人兒一樣,冰肌玉骨,肌膚賽雪。”

羅漢床上,丁靈一雙玉臂摟住他的腰,緊緊貼著他,讓他滿意極了。他的玉指就該這樣,根本離不開他才對。

“他們說您生了我的氣。”

丁靈磨了磨牙挑起話頭,準備說說碧波的計劃。

“他們,他們是誰。”

四皇子閉著眼睛,一條腿還壓在她的腿上,一只手在她的腰間不斷撫摸。

他們當然就是後院的女人,但丁靈卻閉了嘴。這一開口就跟告狀似的,她已經獨占了殿下,難道還要趕盡殺絕。

“你那個院子,跟篩子一樣,是該好好收拾收拾。”

天吶,他真的會讀心術。丁靈仰頭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,反正心裏也沒什麽見不得人的,快來讀我吧。

“嗯,不錯,就這麽辦吧。”

壓根沒聽完丁靈說的,他已經點了頭。

然後一個翻身將她壓倒,又將嘴唇貼到了她的唇上。這一吻,天雷勾動地火,絞斷了星星點點溢出的幾個羞人的音節。

得了,整個後院的人都起晚了。一個晚上沒睡著,能不起晚嗎。頭天下午的竊喜和臊動統統消失的幹幹凈凈,就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。

四皇子起身,看到身邊睡著的小人兒也揉著眼睛掙紮著要爬起來。他有些奇怪,她一向是不管不顧睡的壓根不知道他起沒起床,怎麽這會兒又爬起來了。

“我幫您穿衣。”

碧波昨天的建議裏,還有一條,就是丁靈不該只顧著自己睡,不起床給殿下穿衣。

“您知道嗎?因為您還睡著,殿下也不叫苗公公進來伺候,都是自己穿衣走的。”

言下之意頗有一種,媽呀,別人盼男神都盼不到,恨不得把自己洗幹凈卷吧卷吧送上案頭。你到好,男神都到你家過夜了,還不好好伺候,居然讓人家自已穿衣服。

於是她也懺悔了,殿下/體貼她是殿下對她好,可她不能仗著殿下對她好,就這麽胡作非為。

看她打著哈欠掂著腳尖給自己套上衣裳的動作,不知怎的心頭一熱,俯下身要親。一下把丁靈的瞌睡給趕跑了,別鬧了,沒洗臉沒刷牙,我自己都怕。

看她躲開了,殿下也沒勉強。

“一會兒回去再補補眠,腰酸了就讓人給你揉揉。”

丁靈不敢說話,她知道殿下是故意的,她要是回了嘴,可就沒完沒了了。只能嗔了他一眼,氣哼哼的去整頭發。

碧波碧悠笑的嘴都快裂了,他們家昭訓真是厲害,才惹惱了殿下,結果一個晚上就哄好了。

幸虧丁靈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麽,只興致勃勃說殿下誇碧波是個能幹的,想的很好。

碧波又驚又喜,進了屋就給她磕頭,大有士為知己者死的決心。

“那個幫我澆水的小太監有沒有什麽劣跡。”

丁靈一問,碧波就知道她的想法,假意想了想,便說沒有。小藍子是個老實的,而且一直受人排擠,完全可以留下。

青姑姑不請自到,一開口便直接點了碧波的名字,顯然是知道他們要做什麽了。

有了青姑姑的幫忙,事情辦的順利極了。除了小藍子,其他人全被趕出了康正宮。重新換了一批進來,交到碧波手裏。

碧悠很是羨慕,她就學不來碧波這樣的手段,更不會說漂亮話討喜。私下兩個丫鬟聊天,碧波嗔了她一眼,“你傻呀,我們倆一看就是青姑姑特意挑來給昭訓用的,你可千萬別改。”

他們倆一個老實可靠,一個有些狠辣勁,可不就是給丁昭訓量身找來的。若是碧悠改成油嘴滑舌的,她改成會和稀泥的,保管第二天就叫人給趕出去了。

能讓青姑姑下這般力氣,除了那位高高在上的四皇子,又能有誰。別看那位什麽都不在意似的,關乎丁昭訓的,其實樣樣在意。

真是傻人有傻福,碧波在心底嘆一聲。無奈的承認,命這種東西,還真就是註定的,半分不由人。

☆、學習成果

四皇子的病好了,據說找到一位民間的神醫,用針灸之術治好了他從娘胎帶出的不足之癥。

這個消息在梁都引起的爆炸,不亞於投下一顆□□。將各路人馬炸了個人仰馬翻,而某些躲在暗處的人,則瑟瑟發抖。

“他們知道了,一定是知道了。”

皇後惶惶不可終日,對癥才能治病,是人人都知曉的道理。不知道是中毒,當然就不會解毒。

可四皇子的病好了,說明他知道自己是中毒,而不是什麽不足之癥。

太子安慰她,“現在想這些已經沒用了,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快登上皇位。”

只有這樣才能解決他們的危機,內庫裏被貴妃調了包的貴重寶物,還有兩個野心勃勃的皇弟,都讓他倍感壓力。

皇位不是你想登就能登的,心裏再熱切,事情也要一步一步來。太子的計劃是聯合三皇弟和四皇弟,共同對付二皇弟。

只要二弟一倒,剩下兩個都不足為慮。四弟解了毒又如何,他根基尚淺。沒有自己的力量,一味依靠舅家,他相信身為父皇的兒子,他不會這麽蠢。

他們之間隔著一個下毒的心結,想要拉攏,必須解決這個問題。

康正宮裏,丁靈蹲在院子的空地上,對新冒出來的幼苗驚嘆道:“沒想到真的長出來了,碧悠,給他打賞。”

小藍子喜孜孜接過賞錢,端端正正在地上磕了幾個頭。丁靈看到桃樹出了苗,心情格外的好,心裏已經在想他來年變成大樹的模樣。

然後就聽到碧波走近,說葉良娣帶著兩個奉儀去了長樂宮。

丁靈“哦”了一聲進了屋,碧悠急的不行,丁靈歪頭看她,“去磨墨吧,我練字。”

葉良娣去長樂宮還能幹什麽呢,想來是打算走上層路線吧。順便告一下某個小昭訓獨寵專房,勾著殿下學壞。但是她現在去又有什麽用,一個小小的昭訓,沒有奉召如何能自己上門。

去了,不過是正好上了葉良娣的當,看,有了殿下寵著,規矩都不放在眼裏了。

葉良娣大概聽說過淑妃娘娘的為人,知道她是個直爽率真的人,大概以為自己會討她喜歡吧。

可惜她有一點沒算出來,淑妃是率真不是笨蛋,而葉良娣自己,不是天真是愚蠢。

想利用四皇子的母妃來壓四皇子,大概是她做的最愚蠢的一件事了。

除非是王妃,也許淑妃會給她一點面子,如果是葉良娣的話……

丁靈寫下字貼上的最後一個字,輕輕放下毛筆。

不到中午,葉良娣就灰溜溜的回來了。雖然一個字沒提,但從臉色就能看出端倪,大約是沒能如她的意。

葉良娣從小到大哪裏受過這種氣,借著午睡一個人撲進床鋪裏,哭了個肝腸寸斷。

碧悠暗自對碧波說道:“還是我們昭訓沈得住氣,早上那會兒我都嚇死了。”

順便腦補了半天淑妃娘娘叫人來把丁昭訓拖走的場景,嚇的她一上午坐立不安。

“我們昭訓看著不聲不響,其實心裏比誰都清楚。”

碧波做了總結,她很滿足現狀,更希望能將現狀維持下去。

四皇子在書房寫字,又喚了丁靈去磨墨。磨了墨四皇子怕她無聊,便讓她自己在書架上找書看。

她小聲吸了口氣,生怕他反悔似的沖到書架前,扒拉了一本書下來。四皇子有些好笑的在她背後搖搖頭,然後低下頭琢磨這封信怎麽回,不再管她。

丁靈看殿下沒有註意到她,立刻將手裏的書塞進書架,她的目標是另一本。書架最高層,她覬覦了許久,一本帶著插圖的畫冊。

她已經有好幾回看到殿下捧在手裏看的津津有味,可她一來,就立刻插到最高一層的書架上,從沒讓她看過。

她當然不敢隨意去翻弄殿下的書架,但殿下都發話了,她就不用憋著了。偷偷踩著板凳取出畫冊,跑到殿下背後的榻上盤腿坐著,小心翻看畫冊。

若不是她攥的緊,畫冊怕是已經掉到地上了。她偷偷喘了口氣,難怪殿下不叫她看,原來是這樣。

雖說服侍殿下已有月餘,早不是那個不懂人事的小丫頭,但初一見到這般出格的畫冊,還是面紅心跳,羞澀不已。

現在放回去,只會更加惹眼,丁靈抱著自己作的孽,含著淚也要看完的道理,一頁頁輕輕翻看起來。

啊,原來殿下是從這裏學來的,看到熟悉的地方,丁靈暗想。一想到他是從書裏學來的,嘴角就不自覺的彎了起來。比他從前世記憶裏得來的,感覺要好多了。

“啪”還沒反應過來,手裏的畫冊已經被人收走。丁靈欲哭無淚的站起來,她一時看的投入,怎麽忘了前頭還有這個大煞神呢。

“我,我可以解釋的,聽我解釋……”

四皇子冷著臉,看她結結巴巴的一臉窘樣,心裏早笑開了花。這個笨蛋,他倒要聽聽,她想怎麽解釋。

是啊,怎麽解釋,好奇,不行,好奇殿下的東西,不是什麽好事。這回好奇一本畫冊,下回就該好奇他的書信了。

“其實是這樣的……”

丁靈絲毫不知自己眼珠子亂飛的模樣,已經被他看在眼裏,還在努力自圓其說。

“那個吧,主要是吧,我是想吧,要是多學一點經驗,下回配合起來,就不會那麽……遲鈍了。您不是總說我笨嗎,那,那總不能明知道笨還不學習,是吧。”

天吶,她到底在說什麽啊,丁靈的臉都快燒起來了。簡直是太沒節操了,怎麽能這麽說。

小心翼翼擡起頭,去看他的臉色。應該沒有太生氣吧,這眼神到底是什麽意思。

“丁昭訓是為了配合我才學的?”

殿下的臉上仍然沒有表情,只微微俯下身,湊到她的耳邊問道。

丁靈絲毫不知這是陷井,歡快的點頭。

然後,叭唧掉了下去。

“那就讓我來檢查一下你的學習成果。”

我,我……這是自作自受啊,饒是丁靈肢體柔軟,仍費了好大的勁才能“好好配合”殿下。

“殿,殿下,現在是白天。”

丁靈小心提醒他,要註意節制。

“可我還沒有檢查完。”

“可,可以晚上再檢查。”

“真的……”

殿下眼裏閃著的光,讓丁靈知道自己又上當了。可她能怎麽說,只能無奈的點頭。

輕輕在她的嘴唇上琢了一下,四皇子精神抖擻的起身。看她也想起床,一只手按住她,“你睡一會兒。”

這個小人兒有多嬌弱,他再清楚不過。他的手掌稍一用力,就能在她身上留下重重的痕跡。有時候,他真怕自己太過投入而傷了她。

“我不想睡了,我要睜著眼好好看您。”

丁靈坐起來,從背後抱住他。心裏滿滿的甜意,幾乎要溢出來。

她以為前世的愛已經是她的所有,可今生忽然發現,她還可以更愛他一些,愛到心房滿滿都是他,愛到生命裏只有他。

她想知道,他是不是還和前世一樣,愛她,只是因為她是玉指。她緊緊抱著他,臉埋在他的背上,不敢看他。

這個問題,四皇子好笑的去拍她,想把她拉到自己懷裏,可身後的小人兒堅決的收緊了抱在他腰間的雙臂。

“我沒想過,如果現在想想,前世的你離開我,我會恨你。可今天的你如果離開我,我大概只會恨我自己。”

這就是他的答案嗎?玉指悄悄擡起頭,殿下忽然轉過身與她四目相對,一個波光瀲灩,一個深邃有情。

雙唇相貼,剛剛收拾好的“戰場”再度淩亂,更勝之前。

沈浸在幸福裏的人兒啊,哪裏還看得到別人,哪裏還容得下去思考愛人以外的事情。

丁靈被坐在上首的一個人發問,從神游的狀態被拉回了現實。

她現在坐在太子宮的宮殿裏,圍坐著的全是康正宮的“姐妹”們。陪坐的是太子宮裏的辛良娣,還有一眾奉儀和昭訓。

她是怎麽被拉到這裏來的,還要從幾日前說起。葉良娣充分發揮了她越挫越勇的脾氣,和正在宮裏四處鉆營的書環和書蘿一拍即合。

不知怎麽的,就和太子宮裏的辛良娣在禦花園裏一見如故。兩人互相來往了幾日,便受邀帶著康正宮的奉儀和昭訓去太子宮裏坐客。

丁靈實在推辭不得,只好去了。打定了主意,多吃少說,最好是不說。

可辛良娣卻好似對她十分有興趣,幾句話裏總要帶一句指向她,搞得她不得不打疊起精神應對。

辛良娣問的是四皇子治病一事,問她可知這神醫是誰,她娘家弟弟一慣體弱,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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